北京終日繁忙的機場高速公路旁的京旺家園，隱藏著一幢極具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復古風格的建筑。推開門走進來，你會被它“民國風”的內飾元素所驚艷：墻上懸掛的泛黃的老北京照片、散發梅蘭香氣的雕花書架、上海灘的留聲機淺吟低唱……這是一家專門拍攝復古人像照片的照相館，顧客在照片中就像從民國“穿越”而來的畫中人一樣典雅秀麗。它的名字叫“白夜照相館”。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家頗具歷史感的照相館“掌柜”，是兩位中央美術學院畢業的“85后”年輕小伙子，楊威和王旭。
圖：楊威（左）和王旭（右）正在研究店內收藏的畫作。張武軍攝
楊威從2008年開始由于實習的機遇，慢慢接觸到“老相館”，并對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如何把民國老照片的元素和現代年輕人追求的個性、新潮結合在一起？楊威和王旭一拍即合，想到了開照相館為顧客拍復古照片的點子。
2013年5月，兩人選中了北京朝陽區黑橋藝術區的一處臨時廠房，開始了第一次嘗試。“我們一開始先給周圍的朋友去拍，然后再通過他們口口相傳，把口碑建立起來。”王旭說。17年4月，白夜照相館搬遷到了現在的位置，面積也擴大了很多。
大多數顧客對白夜照相館的第一印象都是“專業”“真實”。歲末年初，家住海淀五路居的李楨帶著家人開車數十公里前來拍攝全家福，他很喜歡這種“另類”的拍照風格，“說起復古，其實很多年輕人都愿意去嘗試。這個創意是獨特的，而且這里的場景做得特別逼真，連化妝間都和我在電影里看到的老上海風格一模一樣。”
照相館的內景布置由楊威一手操辦。“我特別喜歡研究過去老照相館的布景，拍攝場景的每個道具、服裝上的每一處細節，都是我反復仔細考證過的。有一次，為了淘一個老式電話機，我們花了好幾千塊錢買到了真貨。”楊威說，為了保證布景的真實，他會在網上或圖書館查閱史料，或者詢問相關的專家，而每組場景都要至少準備1個多月。“要想真正帶給顧客‘穿越感’，就要下功夫，不能讓人覺得‘出戲’。”
圖：王旭（左）正在攝影棚內為顧客拍攝復古風格照片。張武軍攝
王旭告訴記者，照相館每天平均接待3組客人，工作人員會為每組前期拍攝約200張照片，后期每組精修出片10張，4年多以來，他們大約已經為顧客拍攝了一百萬張照片，而達到成片標準，送到顧客手中的也有超過5萬張。“5萬張不算多嘛，你現在隨便拿其中一張過來，我都能回憶起拍攝這張照片的場景，還有客人的神態。”王旭笑著說。
帶著老公來這里拍結婚紀念日照片的王女士是照相館的回頭客，她最滿意的是照片的“保質期”：“照片放在家里也不會褪色，可以存放好久。”王旭說，白夜照相館對成品的要求很高，照片必須要達到收藏品的標準，可以保存幾十年而不褪色。“我們追求的理想是能夠拍出世代相傳的作品。”
在楊威和王旭看來，白夜照相館存在的意義是重喚“攝影的儀式感”，通過攝影的形式來傳達人們的各種情感。
2016年夏天，照相館來了一位身患癌癥的年輕姑娘小涵，在家人的陪同下走進攝影棚，想要用照片記錄下化療前最后的容顏。一襲桃花旗袍，手撐起油紙傘，鏡頭里的小涵眉目帶笑、清新素美，而家人卻在一旁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
“每個年代都擁有不可磨滅的記憶。我們做這件事的價值就是記錄，記錄現實與歷史，定格人們生命中美好的瞬間。”楊威和王旭堅信，他們所追求的不僅是一張張好照片，還有禁得起時間考驗的永恒感動。
圖：拍好的復古照片。資料圖片
（人民日報中央廚房·N度生活工作室 張武軍 賀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