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興事件落錘定音
6月7日,美國商務部部長羅斯宣布與中國中興通訊公司達成新和解協議。這距離4月16日美國商務部工業與安全局對中興通訊激活拒絕令已過去56天,該拒絕令禁止中興通訊采購美國企業的零部件、軟件、技術服務至2025年。
在美國商務部6月7日發布在其網站上的聲明中稱,羅斯當天宣布中興通訊已同意支付罰款和采取合規措施來替代美國商務部此前針對該公司向美國供應商采購零部件執行的禁令。聲明指出,根據新的和解協議,中興公司支付10億美元罰款,另外準備4億美元交由第三方保管,然后美國商務部才會將中興公司從禁令名單中撤除。
這標志著困擾這家公司的供應鏈問題將在短期間內得到解決,隨著拒絕令的解除,中興將能夠繼續從美國采購構成其主要產品所必需的部件和軟件,而由于遵守拒絕令而停止的主要經營活動也將能夠得以重啟。
中興“被裹挾”導致“史上最嚴厲處罰”
但是需要看到的是,即使是調整了其原先做出的直接激活拒絕令的處罰措施,在美國商務部的公告中仍然稱中興事件是美國商務部歷史上罰款金額最多、處罰最嚴厲的案例。分析人士普遍認為,這顯然和當前的中美貿易大背景是分不開的。中興通訊疑是“被裹挾”進了中美貿易關系和美國內部斗爭中,成為了美國用于貿易談判的籌碼和美國內部政治斗爭的工具,導致了“史上最嚴厲處罰”。
中興事件的發生背景,是特朗普上臺以來,奉行“美國優先”原則,在執法上體現為拋棄貿易公平,不遵守協議基本規則。這從其揮舞貿易大棒,不止是針對中國,同時對歐盟、日本等其傳統盟友,還有俄羅斯、印度等主要經濟體均發起貿易爭端就可以看出來。而中興事件按照特朗普自己的說法,就是他本人授意將其作為中美貿易談判的籌碼,實際上特朗普也是這么做的,親自下場先將中興禁止,然后再推特發文同意尋求替代解決方案,而美國商務部則配合特朗普放出風聲同意尋求替代禁止令的制裁措施,以讓中興通訊恢復業務。
如果說特朗普和美國商務部現將中興通訊“關閉”后再“唱紅臉”透露出可以商量的意思的話,那美國國會部分議員以國家安全為由反對特朗普政府放松對中興的制裁這樣的做法,則既迎合了美國國內反對中國的聲音,又通過這樣“唱白臉”的方式更好的要價,將中興這個“貿易籌碼”運用到極致,榨取最大利益,也正是這樣的內部博弈使得事件的解決時間拖長,而為了壓制內部的反對聲音,才導致了美國商務部開出“史上最嚴”的處罰單。而對于中興通訊來說,短期內不可能尋找到替代的器件和軟件供應商,在面臨企業生存的情況下,只能接受美國開出的嚴苛條件。這正是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余永定先生在其文章《美巨額罰款公正還是勒索?》中揭示的美國貌似公正面目下的勒索的套路重演。
頂住壓力,決不言退才是強者姿態
但對于中興通訊來說,這時不管再怎么抱怨美國不公、時運不濟都沒有任何意義,只有活下來,堅持創新投入,提升自身競爭力,才是強者應有的姿態。
盡管中興通訊受到美國商務部“史上最嚴”處罰有其時代背景,但毫無疑問,中興通訊自身犯下了錯誤是直接的內因。由于少數幾名干部和員工的工作失誤,以及管理流程未落實到位,使得給美國商務部承諾的35名員工的處罰沒有完全執行并向美國商務部做出了不實陳述,這并非故意欺騙的錯誤看起來微不足道,但也反映了中興通訊在合規文化和管理上存在問題,正是由于合規文化沒有深入靈魂,以及管理流程沒有得到有效落實。而這導致了非常嚴重的后果,教訓非常深刻。
而要做到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中興通訊需要進行深刻反思。據媒體報道,中興在其內部給員工的一封信中表示:本次事件的發生,從目前內外部調查的結論來看,直接原因是少數幾名干部和員工的工作過失所引發,但我們必須深刻地認識到,其實質反映了公司在合規文化和管理上存在問題。我們要組織廣大干部和員工對事件進行復盤和反思,吸取教訓,并切實問責,防止今后再有類似情況發生。我們要強化合規文化,進一步加強內控建設,完善公司合規體系,始終把合規作為企業發展的戰略基石。
作為全球第四大通信系統設備商,同時也是中國最大的通信上市公司,更是關系到中國信息產業整體發展的重要企業,國家和行業都需要中興通訊滿血復活,盡快回到正常經營軌道上來,而其內部的深刻反思和隨后的改變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立足更高遠目標,推進信息產業向前發展
中興通訊自1985年成立,在其33年的發展歷程中,總共超過30萬員工先后加入公司,這些中國通信人立志創新、篳路藍縷、前赴后繼,成就了中國企業在通信領域的全球競爭實力,中興通訊在全球化上的努力和成功,“也帶領許多國內信息產業鏈的公司也走向了世界,無數的合作伙伴陪伴著中興這樣的通信系統設備商擴展了歐洲、非洲、南美洲等全球市場,而這些產業鏈合作伙伴的進步也提升了中興通訊的全球競爭力,也正是這樣的互相促進才實現了中國信息產業的進步。
借用丘吉爾的名言,禁令的解除,對于這樣的中興通訊來說,“不是一個結束,甚至不是一個結束的開始,最多只能算是一個開始的結束”。為其錯誤付出巨大代價的中興通訊,需要以勇氣和擔當,樹立更高遠的目標,影響更多的企業,獨立自主,實現中國和全球通信信息產業大發展。
以合規作為戰略基礎和經營底線,打造全球競爭力。隨著國際政治經濟形勢的變化,“筑墻時代”中企業將面臨更多來自于別國的經營風險,需要全球化采購或者以實現全球化業務為目標的企業,必須更加重視合規。中興通訊正是由于合規出現問題才導致了其被美國抓住把柄。中興通訊2017年在合規組織體系建設、業務合規體系建設、合規文化上建設已經投入了大量資源,經過此次事件之后,中興將更加重視合規建設,將合規作為公司的戰略基礎和經營底線,而這將構建其全球競爭力。
堅持投入,加強核心技術自主創新,提升產業競爭力。中興通訊在創新方面,長期保持營收10%以上的研發投資強度,連續8年位居全球PCT專利申請前三,在5G標準和專利上保持高強度投入且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可以說是中國創新的代表。本次事件暴露出了中國信息產業在基礎核心技術上的短板,已經引起了中國全產業鏈企業的重視,而中興通訊也將會繼續加大創新的投入,尤其在核心技術上提升競爭力,與產業鏈伙伴一起構建更為健康的供應鏈,提供更具競爭力的產品和解決方案。
勇于擔當,強化服務能力,為客戶提供精誠服務。中興通訊在其33年發展中形成了直面困難、勇于擔當的企業文化氣質。在事件發生后,公司始終把保護員工、客戶和消費者、供應商、合作伙伴的權益放在首位。多方努力,尋求最大可能、盡快的解決問題。同時,公司勇敢直面存在的問題,克服一切阻力在合規建設、公司治理方面變得更優秀。在對客戶的服務上,在事件發生期間,8萬員工仍然在合規前提下盡可能的堅守崗位、履職盡責。服務是中興通訊市場立足的根本,中興通訊將更加強化其服務能力,與客戶實現共同發展。
以5G和AI為核心,強化生態合作,推進行業數字化轉型。技術和產業的結合需要有健康的產業生態環境,而隨著5G、AI等技術的發展并逐漸成為通用技術,與物聯網、數字化轉型等應用技術深度結合,將驅動人類社會進入萬物智聯的智能新時代。作為5G先鋒,中興通訊致力于實現5G技術、商用和規模經濟效益的三大領先,在AI領域,中興通訊發布了《人工智能助力網絡智能化白皮書》,以及自有人工智能uSmartInsight平臺,助力運營商客戶實現網絡智能化,提升網絡性能和效率。可以預見,中興通訊將持續以5G和AI技術為核心,驅動智能時代演進,賦能運營商數字化轉型,并進而推動全行業的智能化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