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來,因多位博主獵奇探險而意外出圈的云南哀牢山引發討論,因哀牢山部分為自然保護區,山中自然環境復雜,多方開始呼吁不要出于好奇試圖進入哀牢山深山探險。10月10日,來自中國歷史研究院聯合微博虛擬賬號徐霞客發布了一條微博,勸誡“諸位后生,天地廣袤,山河壯麗,然出行之際,切不可忘安全為首。當察天氣之變化,知路途之險夷。行前籌備周全,莫入危地,勿涉險地,時刻保持警覺之心。愿諸君皆能在旅途中盡享美景,平安而歸。”這條頗有“穿越”感的微博讓不少網友討論起了《徐霞客游記》中徐霞客曾寫到的在哀牢山迷路的記錄,在徐霞客的筆下,哀牢山是怎樣的存在?
在《徐霞客游記》中哀牢山之行主要記載于《滇游日記十》之中,那是在崇禎十二年(1639年),徐霞客在滇西一帶探險考察,在此他發現了硫磺塘,也就是如今的騰沖十二景之一“一泓熱海”。六月初二徐霞客動身準備前往哀牢山探險,主要想要探訪想念已久的落水洞。“由岐東北,二里過大官廟,上山,曲折甚峻。二里余,至哀牢寺。寺倚層巖下,西南向;其上崖勢層疊而起,即哀牢山也。”
大官廟是古哀牢國第八代哀牢王禁高所建的御花園,其中的玉泉則是哀牢國王公貴族游樂垂釣之處,徐霞客在玉泉看到了比目魚。在哀牢寺吃過飯后徐霞客從寺后沿山崖繼續攀登,“頂崖者,石屏高插峰頭,南北起兩角而中平。”這是徐霞客在哀牢山山頂看到的景象,在北崖上他還發現了一塊刻著“安樂”的石碑,“又一碑樹北頂,惡哀牢之名,易為安樂焉,益無征矣。”這塊石碑解答了為何當地人會將哀牢山稱為安樂山的原因,原來是不喜歡哀牢這一名字。此外,徐霞客還觀察到三崖之間拱出一塊平脊,脊中藏有兩口井,十分奇特,兩口井相隔不遠,也很淺,但水滿而不溢,“孔如二大屨并列,中隔寸許,水皆滿而不溢,其深尺余。”因天色已晚徐霞客下山投宿在附近的村民家中。
六月初三下雨不止,待到雨停他再次出發想要尋找當地人所說的“落水坑”,但遍尋不得,這一路徐霞客記錄下了所見的山巒雄奇與驚險:“東壁甚雄,峽底稍隆起,而水與路影亦俱絕。”山中樹林茂密,山崖高低錯落,方向難辨,日暮將至徐霞客在此迷失了方向,“二里出峽門,已暮,從昏黑中峻下二里,西南渡一溪橋,又西北從岐逾坡,昏黑中竟失路。”踟躕了有二里地,所幸遇到了一個小小的村子,借宿在了村民的小屋中。次日晨起又趕了三十四里路回到了州城南門。
如今哀牢寺仍在,寺建于半山腰的懸崖洞穴中,就崖架梁,鑿石穿榫,是當地的一個著名景點,登上哀牢寺俯瞰山川壯美,或許這才是哀牢山的正確打開方式。
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沈昭
校對徐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