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記者 張艷
通訊員 羅展波
“今天我們再寫長江,不是李白、杜甫的長江,今天我們應當重新發現長江。”10月29日,“詩頌長江·長江之心”主題詩會(武漢站)暨“長江邊寫詩”武漢的詩歌創作意象與拓展主題研討會舉辦。著名評論家、《詩刊》社副主編霍俊明,著名詩人、武漢市文聯副主席、武漢文學院院長張執浩,與近30名詩人及詩歌評論家匯聚一堂,共同探討新時代下長江文化的詩意表達。
詩人要重新發現長江,開拓新的書寫空間
“詩頌長江·長江之心”主題詩會從今年10月開始陸續在長江沿岸城市舉行,武漢站活動由《詩刊》社、長江文化促進會、武漢市文聯主辦,武漢文學院、中國詩歌網等承辦。
霍俊明在研討會上發言稱,以長江為主題開展詩歌活動的意義毋庸多言,如果我們把長江主題詩歌放在傳統和新時代坐標上來考察的話,會有很多新的空間和主題去開掘。“古代詩人寫長江處于一個封閉的體系,發思古之幽情,羨長江之無窮,很少寫到長江的全貌。新的時代催生新的書寫空間,在今天感受和想象的長江和過去是不一樣的。為什么孟浩然、李白這些偉大的詩人不斷寫到長江?為什么這些詩歌能夠打動我們?因為長江有一個偉大的動力,不斷讓一個個體跟偉大的江河產生對話。當下,新的城市景觀、精神景觀層出不窮,今天我們再寫長江,不是李白、杜甫的長江,今天我們應當重新發現長江。”
他建議參加此次采風的詩人,尤其是武漢的作家、詩人,要去開拓更多新的空間、新的主題,去書寫長江。
每一個詩人的青春,都有一條江河穿過
研討會上,在圍繞“武漢的詩歌創作意象與拓展”主題展開交流的同時,詩人們無一例外地談到自己的“長江緣”。
張執浩回憶,他40年前來到武漢求學,第一次看到綠皮火車穿過長江大橋的時候,心中感慨萬千,“40年過去了,我生活在長江邊,住在黃鶴樓下,因此最近幾年寫得最多的就是關于黃鶴樓、關于長江的詩歌。”他說,漢水在琴臺邊上注入長江,重新書寫長江,也意味著我們要重新書寫漢水,而漢水恰似中國詩歌長期在表達的主題,充滿了南方和北方交流的渴望,武漢的詩人要擔當起書寫長江和漢水的使命。
詩人、魯迅文學獎獲得者田禾17歲前沒有見過長江,第一次在碼頭看到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看到江水奔騰,船只駛過,他坐在江邊遲遲不肯離開。長大后,他來到武漢生活。“這座城市養育了一千多萬武漢人,滋養了我,也滋養了我的詩歌。”他與大家分享了一首寫黃鶴樓的詩:“它是一座樓的身體/但有一只鶴的心臟/有一顆詩歌的靈魂/呼吸著一條大江/用翅膀小心地護著一座城市……”
詩人、評論家、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魏天無在漢江邊出生,戀愛、求學、結婚、工作等人生節點,都在長江邊進行。他稱:“有時候,我們對長江的感受變得麻木和熟視無睹,需要重建與長江的關系。”
詩人、武漢市文聯專業作家阿毛則充滿詩意地形容道,長江于她而言,是少年時代的詩歌和遠方,是生活的日常和常態,是過去、現在和未來,是進行時態。她將自己和長江的關系比喻為一朵浪花和波濤的安放關系:“武漢詩人位于長江里的核心區域寫作,更應書寫宏大的坐標和主題。”
當下應如何認識長江?詩人、武漢大學文學院教授榮光啟提出,很多時候我們只有記憶,沒有真正地看見,“我們需要帶著風景的知識重新看待長江,在想象力、個人感受、語言上下點功夫。”
詩集《鯨魚安慰了大海》的作者燕七說,自己像深山里的一條小溪一路前行:“從童年的竹竿河走到大悟縣的環河,走到孝感的后湖再到武漢的東湖,不斷走向離長江更近的地方。”
身為武漢人,漢陽區作家協會主席伍劍說,自己所有作品都會提到長江。詩人、《長江叢刊》編輯夜魚也說,幾乎她的每一首詩都有長江的影子。他們都期待今后的創作能有更多的突破和拓展——這,正是研討會上所有詩人的共識。
(圖片由通訊員提供)